2012年1月2日 星期一

UN-GO - 異色推理作品推介辭


2012年秋番中爭議性十分大的作品,由水島精二監督、會川昇負責腳本,魔改自日本推理開山祖師坂口安吾的《明治開化安吾捕物帖》只有短短十一集即止,即使加上日本劇院上映的ep:0「因果論」也只是十二集。作為一個短小的一季番,所帶來的爭議十分大,昨天筆者亦曾與友人展開爭論。大抵圍繞的中心點是「這套作品是不是推理小說」。

很多人一直被金田一、柯南等「垃圾」「荼毒」,以為「推理小說」就是要有奇案發生,有一定封閉環境鎖定嫌疑人,主角(偵探)從其中抽絲剝繭找出兇手。不是說這樣子不是推理小說,而是這樣子只是「其中一種」。事實上從一八四一年愛倫坡創作的杜賓起,至今已歷一百七十年多,其中推理小說是一直在轉型進化,並沒有限定在某種特定的框框。《UN-GO》播出後,筆者在網上爬了不少有關本作的評論,發現不少批評本作的人連「推理小說」是啥也不清不楚,從一開始就解讀出錯,由此生出種種誤解。筆者不才,對推理小說略有研究,亦有撰寫過推理小說(可是一直時不我與無法出書www),那麼借此機會講解一下推理小說的前塵往事,以正視聽。

相比其他類型小說(如武俠、歷史、愛情等類別),推理小說從誕生至今只有一百七十年,於文學史上而言根本只是初生嬰兒,還談不上甚麼定型與定義。所以大家老是吵甚麼「UN-GO不是推理作品」之前,其實根本沒搞清「推理」是啥。即使大家熟知的「推理小說十誡」只是其中一種守則,不少作家都沒有視為正統理論。金田一、柯南那些更不消說,只是「大家最常接觸的推理作品」,而不是「推理作品的全部」。執著那些作品當成標準來批評UN-GO,指斥其不標準、犯規,未免有點見笑人前。

那麼推理作品的全貌又是如何?雖然短短一百七十多年,卻有好幾種形式。不同作家、文學家都提出很多見解,部份甚至是互相對立矛盾。最簡單的是關於「主角」本人,亦有不同見解。茲隨便翻書點列如下:

  • 「偵探小說中之主角為偵探本人」、「主角偵探只有一人,罪犯亦只有一人。」(S. S. Van Dine)
    乖乖不得了,這樣子一票「團體偵探」「集體犯罪」等作品都不是推理小說耶?
  • 「偵探小說中的主角惟一任務是逮捕犯人」(Hugh Eames)
    咦……等等……我印象中有一大堆偵探光沉迷推理卻沒有抓犯人……
  • 「主角偵探絕對不能犯罪」(Ronald A. Knox)
    這是聖人論啊,後來不少作品中的偵探已非完人,甚至反過來兇手就是偵探本人。
  • 「謀殺犯的三個下場:死刑、自殺、瘋狂」(W. H. Auden)
    現在不少推理作品中的殺人犯只有終身監禁,難道這樣就不是推理小說?
  • 「案件以犯罪為好;犯罪以對人較對物為佳;對人以謀殺為主」(R. Austin Freeman)
    為何推理小說十之八九都是殺人案?不少評論家都不約而同認為謀殺案件最具份量,使讀者容易投入。所以東京雙煞之所以走到哪死到哪全是讀者縱容出來的!
  • 「偵探破案依靠兩個方法:主觀直覺、客觀證據」(Marjorie Nicolson)
    這一點應該是最多人接受的其中一個講法

其他尚有很多,如「故事中不得隱瞞線索」上,有一派認為要全面向讀者披露,亦有一派認為作者可以視情況隱瞞(如兇手藏起來,主角視點看不見)。各派的論點各有優劣,過度重視推理而忽略主題、人物、文辭;亦有輕視佈局結構、故事鋪陳等。因為太多太廣,所以只列一些就算。隨著不停變種,洐生出謎團小說、神秘小說、犯罪小說、恐怖小說、間諜小說、法庭小說、警察小說等等,究竟是不是屬於推理小說,尚有爭議。即使「推理小說」一詞也有爭議,雖然是愛倫坡自創,但廣義上幾乎納入上面提及的不同作品,所以外國多數用「偵探小說」代指「偵探為主角破案的故事」,「推理小說」之所以仍然盛行,主因是日本通用而矣,由愛倫波發明,英國起源,一一傳至美國、日本,再至中國。

接下來頭大了,如何簡單論證推理同時申述個人主張?不可能將各個作家的作品詳細說一次吧?那麼只好反其道而行,模仿批評者的觀點,如果用金田一、柯南作為「推理作品標準」審視「公認的推理名家作品」,會發生甚麼事。

那麼當然是「偵探小說之父」「神秘小說之父」「犯罪小說之父」「科幻小說之父」愛倫波先行,他的推理作品在今天看來,也是「偷看劇本」。現在徵用The Purloined Letter一文,短篇小說一則,寫一婦人之情信被部長偷走,警察一貫無能找不到,我們的主角只是走去部長家聊天一會就尋回。故事一開場就是杜賓完美解決事件,剩下三分之二是本人補充的推理:
“我拿定了主意,于是備了一副綠眼鏡,在一個明朗的早晨,完全出于偶然,到部長的旅館里去拜訪。我發現D一正好在家,他正在打哈欠,懶洋洋地躺著閒混,跟平常一樣,而且裝出一副無聊之极的神气。在目前還活著的人里面,大概可以說,他是真正精力最充沛的了——不過,只有在誰也看不見他的時候他才是這樣。
“為了對付他這一套,我說我的視力弱,并且為必需戴眼鏡感歎了一番;我裝做只顧和我的東道主談天,卻在眼鏡的掩飾下小心謹慎地把房間里詳細察看了一遍。
“我特別注意到靠近他坐的地方的那張大寫字台,那上面雜亂無章地放著一些信和其它的文件,還有一兩件樂器和几本書。然而,在經過長時間周密的觀察之后,我看不出有什么可以引起怀疑的東西。
我用眼睛向房間里巡視了一圈,最后,我的眼光落到一個用金銀絲和硬紙板做的好看而不值錢的卡片架上,架子上拴著一根肮髒的藍帶子,吊在壁爐架中下方一個小銅疙瘩上晃來晃去。這個卡片架有三四個格子,里面放著五六張名片和一封孤零零的信。這封信已經弄得很髒,而且給揉皺了,它已經差不多從當中斷成了兩半,仿佛起初的打算是覺得這封信沒有用,要把它完全撕碎,可是再想一想又改變了主意,就此住手。信上面有一個大黑印章,非常明顯地印著D一的姓名的首字母,這封信是寫給D一這位部長的,纖細的字跡像是出自女人的手筆。它是漫不經心地,甚至好象很輕蔑地塞在卡片架最上一層的格子里的。
“我一瞧到這封信,立即斷定這正是我要找的那封,當然,從外表的各方面來看,這跟警察局長向我們宣讀的詳細說明完全不同。印章又大又黑,印著D一的姓名的首字母;在原來的信上是一個小紅印章,印著S一家族的公爵信章。這封信是寫給部長的,字跡纖細,出自女入的手筆,那封信姓名地址抬頭是某一位皇室人物,字体粗擴鮮明,只有信的大小跟原信一樣。然而,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些區別的截然不同,也嫌過分肮髒;信紙污染和破損的情況,這些都跟D一實際的有條不紊的習慣那樣自相矛盾,而且那樣使人聯想到這是在企圖欺騙看到信的人,讓他以為這封信沒有用,這些情況,再加上信的位置過分突出,來訪的每一個人完全看得清清楚楚,這正同我先前得出的結論完全一致;這些情況,嘿,對于一個抱著怀疑的目的而來的人來說,都是引起疑心的強有力的證据。
“我盡可能拖長這次訪問的時間,我一方面跟這位部長极其熱烈地高談闊論下去,我深知這個題目万無一失,一定會使他感到興致勃勃,另一方面,我的注意力其實是集中在那封信上。經過這樣的觀察,我把信的外表,以及它放在卡片架里的方式都牢牢地記在心里,而且,我終于發現了一個情況,使我排除了我原來感到的任何一點疑問。在仔細觀察信紙的邊角的時候,我看出邊角的傷損超過了似乎應有的程度。信紙破損的樣子,仿佛把一張硬紙先折疊一次,用文件夾壓平,然后又按原來折疊的印子,朝相反的方向重新折疊了一次。發現了這個情況就足夠了。我看得很清楚,這封信翻了個面,好象一只把里面翻到外面的手套,重新添上姓名地址,重新加封過。我于是向部長說了一聲早安,立即告辭,可是把一只金鼻煙壺放在桌子上了。 
瞧,這就是現在所有「推理作品偵探的原型」杜賓的「推理方法」!他的眼力究竟有多好?未曾近距離細看,只是眼珠子掃掃就「立即斷定」目標無誤?不要忘記當時他戴著的是「強烈抗閃光彈」的墨鏡,能夠清楚看見眼前物都是一個問題。這樣子也可以找信,其「偷看劇本」的手法叫人嘆為觀止。印著D字頭的信可以很多,而且字跡「只是像女性手筆」,外觀與所知的也不同,可是杜賓老爺子一口咬定「就是這封啦」,還自編自導一場戲偷龍轉鳳。在「主角威能」下完美入手,沒有出現「糟糕這封信是假的啊」之類倒楣的劇情……雖然他說是事前花了一晚從部長個性推測他的收藏手法,不過這樣子也太不靠譜吧?這已經不算過份,在The Mystery of Marie Roget中他老人家僅憑幾份報紙及圖書館一些抄錄資料就斷定兇手,觀察既不周全調查更不深入,

對對對,這就是大家「引以為豪」的「推理小說之父」筆下的「所有偵探小說原型人物」。如果要批評《UN-GO》的新十郎不合格,那只好怪他的祖師爺也是這樣子。這裡不是說「偷看劇本」不是問題,而是不能憑「偷看劇本破案」來斷定一部推理小說的好壞。
福爾摩斯嗤之以鼻挖苦地說:「樂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語帶怒氣:「唯一可取之處就是精力充沛。那本書真讓我受不了,重點在於怎麼找出不知名的犯人,換了我,二十四小時大概就辦到了,樂寇卻花了六個月左右。這本書大可以用來教探員該避免犯什麼毛病。」
眾所周之的「名偵探」福爾摩斯,作者柯南道爾之所以下筆創作,實際上是自大自負自滿。就像Apple的Steven Jobs,他瞧不起其他推理小說作家,更瞧不起實際存在的警察與偵探(傳言是本人不滿警方及偵探無能,查不出真相,害一位麵包師傅枉死而氣憤寫作《血字的研究》)。當然成名自有運氣與實力,一方面上承愛倫波與葛伯的推理作品,下起英國「福爾摩斯流派」。這應該是大家熟知的推理小說模式,日後的金田一、柯南也只是其末流變種。有別於福爾摩斯的實事求是作風,亦有不少大家未必認識,辦案手法截然不同的偵探:
  • 「偵探小說之祖父」費道克(Francois Eugene Vidocq)比愛倫坡更早出道,不過卻是實際中巴黎「保全警察隊(現在為刑事警察總隊)」的隊長,起用罪犯「黑吃黑」「無間道」搜集罪證破案,退休後開設「情報辦公室」從事情報工作(類似今天的私家偵探),根據他的真人真事經歷加上虛構故事出版幾篇回憶錄等作品,是為今天偵探原形。利用長年在黑白兩道的關係獲得第一手線索,甚至設立檔案室分類保存,都是後世偵探忽略的地方。不少推理作品中的偵探過度自恃記憶力,沒有進行筆記或資料保存,無法視為上庭用的證供,都是「失格偵探」。(創作時間為1828年左右)
  • 「硬派(Hard-Boiled)偵探」Continental Op乃美國作家Dashiell Hammett筆下人物,亦是《假面騎士W》中的Hard-Boiled大叔師父原型(?)。雖然他也像其他偵探注重情報及推理(公司內部宗卷檔案齊全,不足的亦可以要求各地分公司提供資料,又或請線人協助),但更令人深刻的是「硬拳硬往」,毆打犯人迫供、飛車追趕幫派份子、槍殺兇手等等,已經超出一位偵探範圍以外的事。(創作時間為1929年左右)
  • 同前,因為W而「大熱」的菲利浦原型Philip Marlowe乃美國作家Roymond Chandler筆下偵探,同樣是硬派出身,曾連轟四槍當場殺死兇手(行私刑而不是找警察啊),不屑與警察合作,甚至為求尋兇可以出賣情報(或肉體……大家都懂的),而不像福爾摩斯有自身紳士的風度與堅持。(創作時間為1939年左右)
從上面可見,隨著時代、地區、作者的不同,「偵探」的形式也有不同。早期因為國際形勢影響,犯罪率高,是「偵探輔助警方破案」,進行情報搜集與管理,重視資訊來源及保存,而且有固定薪水。以暴易暴的偵探,開始是「警察」與「偵探」分家,這是福爾摩斯帶來的影響。再後偵探變成單身漢獨行俠,工作不固定(菲利浦就是缺錢才不請秘書),以至「偵探」只是一個名號,引伸後來007的特務作品,含糊了界線。隨著時代與地區的推移,推理也不是一成不變。當形式、內容等都是前人用過的時候,後人就要想辦法創作與別不同的偵探。有角落老人The Old Man in the Corner與鄉下老婦Miss Jane Marple等「個人風格強烈(但推理手法……)」的偵探,甚至反個人英雄主義時出現像87th Precinct Squad之類的集體刑警破案故事,所以今天出生的偵探會用電腦輔助、甚至引入靈力妖怪等題材,也不是甚麼奇怪的事。時代不停在變,總不能一本通書用到老,像金田一或柯南那些萬年如一沒有變革的作品怎麼可能拿出來殘害讀者。

說了大半天,是時候回歸正題。作為《UN-GO》的原型《明治開化安吾捕物帖》,究竟又是甚麼樣呢?筆者對日系推理不熟悉,只好來個文抄公,客觀淺論一二。

坂口安吾(1906-1955),本名坂口炳五,東洋大學文學部印度哲學倫理科畢業,是日本戰後相當知名的文學家,創作幅度甚廣,純文學、推理小說、歷史小說、文藝評論、雜文都有涉獵,由於發表〈墮落論〉而成為當時注目的焦點,與太宰治、石川淳、織田作之助合稱為無賴派(又稱新戲作派)。一九四七年以前創作以純文學為主,和太宰治、石川淳同為戰後新文學的旗手。這群人因作品風格接近,在文學史上被歸類為「無賴派」或「新戲作派」,活躍於戰後文壇。此派書寫主題多揭露人類的墮落與放蕩,反抗既定現實,寧為人生的失敗者也不願踏入現實社會的殘酷鬥爭,構築出一種頹廢而浪漫的「輸家哲學」。《明治開化安吾捕物帖》是坂口最著名的推理小說短篇集,以日本早期的短篇偵探小說型態為基礎,進而注入個人風格與理想,開創日本推理短篇的新紀元。一九五五年因腦溢血去世,得年四十九歲。代表作品有《墮落論》、《白痴》、《肝臟先生》、《盛開的櫻花林下》、《不連續殺人事件》、《明治開化安吾捕物帖》等。 
至於《明治開化安吾捕物帖》是一個怎麼樣的故事呢?筆者還未有時間看,只好請大家看看其他人寫的簡介:

本書的固定角色有四個:結城新十郎、泉山虎之介、花迺屋因果、勝海舟,雖然感覺人數眾多,在作者為他們賦予不同但鮮明的個性後,群戲看來極有層次而不會令人混亂。

結城新十郎是旗本末代子孫,曾經出國留學,博學多聞、機智風趣,被當時輿論稱為「日本美男子」、「紳士偵探」,總之是個超人一般的人物,乍讀之下感覺有點像時髦版的明智小五郎。他是主要的偵探角色,通常擔任推翻其他三人理論的工作,進而提出最符合真實的解答。(筆者注:動畫中稱號變成敗戰偵探耶)

泉山虎之介是新十郎的右鄰,在家裡開了間劍術道場,同時受聘於警察總署,負責教導巡警們劍術,也因此與警察單位掛上鉤,新十郎會介入警方辦案就是拜他居間牽線所賜。

花迺屋因果住在新十郎的左邊,原本在軍隊中擔任槍砲組小隊長,本來應該要想辦法躋身官場的他,後來卻成為了大眾小說家,並且對於推理、偵探等事務有著極為濃厚的興趣,往往靠他在人力車夫與女傭等底層民眾的人氣獲得不少寶貴的資訊。(筆者注:因果……那風守呢?)

勝海舟則是在這四人組中最為奇特的存在,因為他是實際存在的真實歷史人物,他在德川幕府時期是成立海軍的重要人物,但他更被世人所知則是因為他促成了當時江戶城「無血開城」的事蹟。實際上,或許正式因為他的存在,我們才有可能理解坂口安吾書寫《明治開化安吾捕物帖》的背後意涵。(筆者注:嘩哇,勝海原型哪有這麼猛?)

小說中四個人都會或多或少提出自己對案件的見解,但相較於其他三人往往親臨現場進行搜查,勝海舟卻好像是安樂椅偵探一樣端坐家中,聽取虎之介的報告後做出自己的論斷,而這個臆測卻也馬上就會被新十郎給推翻。換言之,要是勝海舟代表的是江戶時期的舊思維,則新十郎就代表受到西方文明衝擊的新思維,而時代已經改變到無法單靠舊思維運籌帷幄就能運作的地步了,如果只是在家中聽取情報而不積極展開視野,是沒有辦法理解當下那個世界的。這或許也是坂口安吾偶爾會在小說尾聲讓勝海舟為自己的失敗辯解的關係,有時候我們不是「無法」理解世界,而是我們沒有「積極去」理解世界。

搭配這種特殊的設定,坂口安吾同樣也經營出一個獨特的小說事件,每個案件除了純粹的謎團之外,我們還能從中探見當時幽深的時代形象,那是在日本的文明開化過程中所經歷的無數怪奇現象與混沌的風俗百態,作為一個作家,坂口安吾讓捕物帳的形式得到另一番進化,並將這種文明交接的模糊地帶,做出了最好的詮釋與描述。

也正是因為這種迴身觀看的姿態,讓坂口安吾的《明治開化安吾捕物帖》成為一部能夠跨越時代背景與隔閡的捕物小說。

似乎是《UN-GO》後有不少人專門「逆流」翻看「原作」,找天有空筆者也許要參詳一二。根據有看小說與動畫的網友所言,動畫「魔改」十分成功,雖然時代變了但核心不變,「人」依然是「人」,只要是「人」就會犯同樣的「罪」。每一個案件的核心思想都與原作一樣,與其說推理案件,不如說是從兇案中看人性,看社會。原作是舊有勢力對新時代西化的衝突,動畫切換為政府中央管制對人民思想自由的對立,其實大同小異:只要有人就有對立有抗爭。

動畫版筆者不滿的地方有三:一是ep:0迫人看劇場版(明明最重要的起源因由卻不在TV中交代清楚;劇情太短,只有一季,導致只能集中以新十郎為主線推論劇情,部份案件有欠全面;三是最後那場妖怪大戰戰是啥回事?製作群給我出來面對!

P.S.最喜歡的一集是新十郎被小說家誤導推理,差點弄出血案。暗諷不少推理小說中的偵探其實他們的推理也不一定是「全面」正確,只是「主視點」所得出的結論,不算全知。而且「偵探」不乖乖等兇案發生才行動,而是在兇案發生前就行動,從本質上否定「偵探」的存在,誠為喝采之筆。難道沒有人吐糟為何要大家死個精光偵探才破案?如果偵探真是有本事,早就在發生前已經制止了。事實像是費道克之類的始祖就是「預防犯罪」為前提而出身的偵探,只是不知為何後世會變成被動角色,要等兇案發生才行動,根本是本末倒置。

P.S.2.大小姐怨念中……明明勝海都說請新十郎去吃飯,明顯有意招入門,可是新十郎不領情。幸好最終叫大小姐出來自白,明顯有好感就是。初時我以為大小姐的作用是借新十郎的力量反判父親,找出爸爸的犯罪真相,沒想到最後只是變成路人,聊勝於無。

P.S.3.有日本2ch的「事後孔明」說這幅圖可知早就揭出最終BOSS……
我說不要太白目啊……動畫明明有好好埋下速水「誘拐」別天王的嫌疑,在「試誤法」的原則下判定「勝海不可能有別天王」下當然剩下速水是別天王的持有者啊。當然也可以說製作組留下這曖昧不明的情報根本無從推理就是,事後拿出來論證也無甚作為。

P.S.4.勝海的太陽能發電計劃成功,不就是Gundam 00的故事嗎?果然是水島精二出品(死)強烈希望二季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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